百家讲坛 千古中医故事之李时珍篇（六）毕生一部书 本草纲目, 百家讲坛, 复旦大学, 李时珍, 故事

文化大使

明朝嘉靖年间皇帝求仙炼丹不理朝政，宦官专权谋私贪婪无度，人怨天怒，大旱大水之后爆发了瘟疫。

年轻的李时珍跟随父亲施药施医活人无数，在于瘟疫的较量中医术大长，李时珍的名字传开了，他成了一名有名的医生。

甚至还进了太医院，然后李时珍对朝廷和权贵并无好感，甚至巧妙的捉弄那些贪图享乐，梦想长生不老的官员们。

李时珍虽然医术高超，但真正使他名垂青史的还是他修订的《本草纲目》。

那么是什么样的机缘使李时珍萌生了重修本草的念头？

他又怎样敢以一己之力完成这样一个伟大的事业呢？

请继续关注复旦大学钱文忠教授在千古中医中讲李时珍之毕生一部书。

文化大使

　　钱文忠：经过短短的三年多时间，李时珍已经成为一个有独立的行医能力的医生，当年当然没有像今天那么严格，你一定要考取某种资格，或者权威部门颁发某种证书，当时当然不重要，只要大家信仰你，只要你的确医得好人，只要在老百姓当中有口碑，大家就认可你为一名医生，所以李时珍很快就成了当地的名医，而且名声越来越大。
　　
　　他作为一名名医的名声已经不再是地域性的了，而是全国性的。也就是说李时珍很快在30岁以前或者30多岁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全国的名医了。这么是有什么例子没有？有什么证据没有？有。我就给大家举其中一个，1556年，楚王，楚王的封地在湖北，楚王的世子，王，能够继承王位的这个儿子叫世子，能够继承皇位的叫太子，也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儿子突然得了一种病，叫暴厥症。什么病呢？翻译成白话就是抽风，就是楚王的这个世子突然开始抽风了，找了好多医生，没用，治不好，那么楚王当然很着急了，就慕名请来了李时珍，一剂药，药到病除。服完了李时珍开的药，世子不抽风了，那么当然为了报答李时珍这个王就委任李时珍一个官，什么官呢？叫王府奉祠正。什么意思啊？是主管王府里面的祭祀，七品官，比他父亲的从九品高多了，七品跟县令是平级的官。
　　
　　那么大家想，这个楚王抽风了，儿子抽风好了他抽风，李时珍是个医生，你让他去管祭祀，实际上楚王很聪明，他给你李时珍的是一个官衔，能给你一份俸禄，让你安心在我王府上班，实际上他派给李时珍的真正的工作是管理良医所。优良的医生的这个所，也就是说希望李时珍拿着这个七品官的俸禄，能够作为我王府的专用的医生，很聪明啊，他没有抽风。
　　
　　那么李时珍怎么办呢？他一来不愿意和外界隔绝，二来他看不惯王府里边的炼丹炉，王府也我炼丹，楚王也想成仙啊，所以经常外出为人看病。李时珍即使在王府当这个七品官的时候也经常出去，给老百姓看病，去问和尚，去问游方郎中，问普遍的百姓，打听各种各样的药，打听各种各样的偏方。三年以后，1559年，北京的皇帝突然要招揽天下名医，楚王应招就将李时珍推荐入太医院，1559年，李时珍也像他的父亲一样进入了太医院。
　　
　　同期声：在那个年代一名医生如果能够进入太医院，那就是最大的荣耀了，在很多春说中李时珍后来还当说了太医院的院长，但钱文忠教授认为李时珍不仅没有当过太医院的院长，而且对太医院根本不感兴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钱文忠：但是历史的事实是什么呢？李时珍在太医院里没有名目，不像他母亲还是个吏目，还是一个小官啊，李时珍是七品的身份，但他这个七品官是属于王府的，并不是太医院的。按照常理，这是任何一个医生的职业的巅峰，进入太医院，在很大的意义上老百姓的眼里就是御医了，皇帝的医生。然而京城里边的求仙炼丹这个风气比起楚王府里毫无疑问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外太医院是个衙门，官腔十足，李时珍人微言轻，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所以一年以后李时珍就找了个借口辞官回家了，不是回楚王府，他干脆就回家了。
　　
　　这样的声誉，进入太医院的这么一种经历并没有使李时珍感到快乐，我们这么说有证据吗？有，李时珍的儿子为李时珍立碑的时候，压根儿就不提这个茬儿，不提这一段，照道理说，作为医生怎么能不提这一段呢？成为御医的这一段，根本就没有。所以看来李时珍本人和李时珍的后代都没有把这一年的太医院的经历当回事。至于我们有好多学者讲或者是民间传说李时珍还当过太医院的院长，那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没有这回事。
　　
　　李时珍对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官员是尊重的，这个我们后面会讲到。可惜啊，这样的官员不多，至于对那些庸劣不堪，装腔作势的官员李时珍是有风骨的，丝毫不给面子。这一点当然在正规史料里面看不出来，因为正规史料是尽量回避这些的。但是，有两个民间传说很有说服力。
　　
　　民间传说怎么讲的呢？有一年的除夕之夜，李时珍从外地采药归来，刚回到家里门外就有人敲门大呼小叫，很不礼貌，李时珍在家吗？有人在叫，李时珍开门一看是州官，是州里面的官员的一个参议叫马三，在门口敲门。这个州官名声很不好，而这个马三呢也是一个狗仗人势这么一个东西，所以才那么没有礼貌。那么李时珍就问他了，这半含讥讽的马大人有何指教啊，马三一看你看见我了你还问，我是谁啊我是州官眼前的人啊，当然是州太爷叫你去一趟了。李时珍那就问了，哎呦，那难道州官得病了？大家猜马三怎么回答的？这马三很有意思，说啊呸，老爷身体康泰，永远健康，怎么会得病呢？那奇怪了，你没得病你找我这个大夫干什么，李时珍很聪明，一想就想明白了，到除夕了是吧，那是打算我开一个保养的方子，开一个能够长寿的方子，是吧？那马三说，正是正是，快走快走快走，老爷今年的心病就是这个。这个事要不了，年过不好。
　　
　　那李时珍也没有兴趣理他，但是也不愿意得罪他，就跟他说哎，马大人现在是除夕啊，谁家不过年，你这么着，不就是开一个方子吗，我开给你，你带回去带给州太爷，不就可以交差了吗？马三一想也是，就兴冲冲地拿着李时珍的方子回去了。
　　
　　同期声：李时珍生活的明朝嘉靖年间，从皇帝到大小官员处处盛行求仙炼丹，个个希望自己长生不老，李时珍对这些行为十分反感，那么他为什么还给这位州官开了一个长寿的药方呢？这个方子里都开了哪些药呢？真的能够使人长寿吗？
　　
　　钱文忠：州官一上面是叫千年长寿方，一看挺高兴，再仔细一看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李时珍这个方子是怎么开的呢？千年陈谷酒，万载不老姜，隔河杨搭柳，六月瓦上霜，连服三万七千年。这几样东西都办不到，千年陈谷酿的酒，哪里有这种谷子，谷子怎么能千年陈谷？万载不老姜，过了一万年还没有老的这个姜，还得是一个很嫩的姜。隔河杨搭柳，杨柳都是垂下的，怎么可能隔着这个河杨柳搭上呢？还非要搭上。六月份还得在瓦上刮点霜下来，就算你做成这味药你还得连服三万七千年，这是一个故事，就说明李时珍对这些恶官他是不当回事的。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叫巧治苟县官，也是在那一代流传很广，有个县官，请李时珍看病，这次李时珍去了，李时珍稍微一把脉就说大人，脉象一切正常，只不过呢您太胖了，别的病没有什么，您这么一胖就将来恐怕随时会出问题，说不准啊。那这个县官当时就吓到了，哎呦那要请李大夫，李医生赶快想想办法请先生想办法给我解决这个问题，钱好说，诊金好说，要多少都行。李时珍不接这个茬儿，就对县官讲，钱慢慢再说，钱慢慢再说，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那这苟县官当然一听到这个份上了，什么要求都答应了，那就问李时珍你有什么要求，李时珍说我的要求是你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的方子抓药、服药。那县官一听，原来是这么一个要求，这很正常，赶快就答应了。李时珍接着还讲，我这个方子一不用服药，二不用扎针，哎呦，那县官一听这太棒了，还有这等好事，赶快答应。那李时珍就接着说，这方子还不用写，我说出来你记住就行，那县官一想这更好了。
　　
　　第一，不吃鱼，不吃肉，县官一想这能答应，这个我也太胖了，我也吃够了，我答应。第二，每天步行30里，到民间去走30里，县官一想这我也能答应啊，这没什么事，我坚持。第三，要收购，你要去买东西，买什么呢？农夫、车夫、轿夫，抬轿子的，渔夫的破毡帽，把这四类人的破毡帽你去买来，把它烧成灰和着蜂蜜做成一种药，叫明芝明膏。谐音就是民脂民膏。每天服用，这县官听到这里当然就当场不测了，几乎命都丢了，气都气死了。所以这两个故事就说明李时珍不畏权贵这种性格，在当时就在民间流传。
　　
　　同期声：李时珍不仅医术高超，而且不畏权贵，所以在民间有很好的口碑，但真正使他名垂青史的还是他所修订的《本草纲目》。那么是什么样的机缘使得李时珍萌生了重修本草的伟大理想呢？
　　
　　钱文忠：李时珍发现古代的本草著作发现里面有大量的错误，有的是将几种药物混为一种，不予区分我们随便举例子，人参、党参，这完全疗效不一样的东西，它混为一种，有的是将一种误分为几种，比如说枸杞子这种东西，也许不产地外观可以相差比较大，它误为几种。要么就是对它的疗效不准确，要么就是图文背离，中国过去的本草是有图的，比如这个图上画的是这个，实际的药物写的是对不上的，那当然就很麻烦了，你去采药的时候，你采回来的这个东西就不是这个药啊。这种情况如果不加以改变，当然随时可以产生严重的后果，病人会得不到恰当的医疗，严重的话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吃错药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
　　
　　于是一个伟大的念想就在李时珍的内心深处迸发出来了，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重修本草纲目，等于是重修中国的药典，李时珍35的那年断然决定，决定什么呢？不再以开业行医为主，而集中主要精力服务于重修本草这么一个伟大的理想。
　　
　　《本草纲目》编撰过程也就是李时珍独立完成这么一项伟大科学事业的过程应该是三个。发愿立志和收集资料阶段，这是1550年-1568年，耗时18年。第二，分部别类和撰写成稿的阶段，1568年-1578年，整整10年时间。第三，寻求出版和正式发布、刊行阶段，1578-1596年，又是一个18年。所以这一项工作整整46年。
　　
　　同期声：为了编撰《本草纲目》，李时珍到各地进行考察，他进深山，入老林，甚至请教游医和农民，不仅对每一种草药都进行了认真的核实，而且还收集了许多珍贵的民间偏方。李时珍一路走来，一边考察一边行医，这一路上在民间都留下了哪些神奇的故事呢？
　　
　　钱文忠：我在这里选两个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个故事都是流传在江西、安徽交界的湖口地区，很小的一个地区，交界的两省，而这个区域恰恰是李时珍出外考察的时候经过的，停留过的地区。哪两个故事呢？一个叫诊活死人。
　　
　　就李时珍把一个死人给医活了，是怎么一回事呢？李时珍在考察的路上突然迎面碰见一队人，一队出丧的人，都很悲痛，抬着一口棺材，要把这个棺材送到墓地里去埋掉。李时珍一看，这个棺材里往外在滴血，那作为这个医生，本能地注意这个情况，李时珍仔细一看，发现滴出来的是鲜血，不是瘀血，李时珍就赶紧拦住这个送葬的人，就说慢一慢，这棺里的人可能还有救。那这个送葬的人就告诉李时珍这里边是一位妇女，因为难产大出血死亡已经请教了周围好多医生了，我怎么会凭空相信你这么一个游方郎中呢？因为他们那时候也没有照片，也没有报纸，也没有电视，当然不知道李时珍的形象，我怎么能为了你开棺呢？在古代开棺是件大事，李时珍说那且慢，你先把她打开，我试一下，别人还是不肯，那死人都是入土为安的，而李时珍就发了狠话了，留出来的是鲜血，我敢说里面的人有救，因为李时珍知道里面的人是难产而死的，有救。
　　
　　我不仅能够让你的娘子复活，我还能让她生下孩子，那当时人一听都愣了，那么这个当然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了，就把棺材放下，打开棺盖，太出里面这位因难产，他们以为已经死去的妇女。李时珍首先是对她进行按摩，按摩完了以后在妇女的心口，心窝扎针，这个女的是活过来了，而且在腹中的这个孩子也顺利的生了下来，是个大胖儿子。这个就叫诊活死人，而在这个湖口地区也就是安徽和江西交界地区，喧腾于人口，传播很广。
　　
　　另外一个故事叫诊死活人。前面一个是诊活死人，现在是诊死活人，就是说李时珍把一个活人给诊死了，这两个故事还是相关的，都在同一区域，湖口地区流传，别的地区没有。这又是个什么故事呢？
　　
　　同期声：李时珍医术高明，不仅救活了因难产而假死的妇女，还使这位差点被埋葬的妇女顺利生下孩子，从此李时珍的名气更大了，被当地的百姓喻为神医，那后来为什么会诊死活人呢？难道李时珍出了什么差错吗？
　　
　　钱文忠：那么李时珍有一天就来到了一个镇上，大家知道就是他，这个大夫来了，大家像看神一样就一下把李时珍围在接到上，有向他请教的，有请他看看气色，爸爸脉的，李时珍当然也走不了，旁边有一家药店，药店的老板有一个大胖儿子，一个小伙子，一个大胖儿子，正在柜台里头吃饭，一听说神医来了，那当然很高兴，就翻身爬过柜台，药铺的柜台都很高，我们知道过去药铺的柜台跟当铺的柜台都很高，这个大家如果从鲁迅先生的小说里都可以知道，翻身爬过柜台，扒开人群拼命的挤挤挤挤，就挤到了李时珍的面前，去看这个热闹。看到了以后，这个胖小伙子对李时珍很尊敬，就说先生哎呀我终于挤进来看到你了，久仰大名，您能不能看看我有什么病啊，李时珍就搭了一下脉，就告诉他，哎呀，小伙子真可惜，说你年纪那么轻，恐怕活不了三个时辰了，说你赶紧回家，不要倒在外面，不要让家里人到外面来收尸。那小伙子一下就火了我好心好意的我饭也不吃了，我又翻过柜台挤开人群，我来请教您，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刚刚还吃了四碗饭，喝了半斤酒，我怎么就死了呢？那旁边围观的人当然也觉得李时珍有点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你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说你活不过三个时辰，那按照中国的传统来讲这你是咒人死啊。李时珍也没有办法解释，人群刚散开李时珍还没有离开这个镇，就传来了这个小伙子身亡的，暴病身亡的消息。
　　
　　别人才想起李时珍有这个话，就请教李时珍，李时珍说很简单。第一，他刚刚在吃饭，饭已经吃得太多了，他是吃了米饭，又喝了大量的白酒，他自己讲四碗饭，半斤白酒，完了以后翻过高高的柜台，再拼命挤进来，肠子已经受到致命的损伤，而实际上到了我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没治了。所以我猜说他活不过三个时辰。这是另外一个故事，诊死活人。这两个故事全部在湖口一代流传。
　　
　　同期声：李时珍用了18年的时间进行野外考察，又用了10年的时间三易其稿，终于完成了自己重修本草的心愿，《本草纲目》汇集了1800多种药物，11000多个药方，这些药物和方子是为了给后人查阅的。但这么庞杂的内容如何分类才能便于查找呢？我们查字典可以按拼音也可以按部首，那么李时珍是按什么来整理这些中草药和药方的呢？
　　
　　钱文忠：原来的分类法被李时珍抛弃了，李时珍发明了15部60类分类法。这是被后来的科学界大为赞叹，他把药物分为水部，水部里边包括两类，他的水有区分的，火部一类，土部一类，金石部分四类，因为有些金石是可以入药的。草十类，谷部，谷物分四类，菜五类，果，水果的果六类，母，当然是指植物，六类，服器两类，虫分三类，鳞，有鳞的，比如说像鱼分四类，介，外面有壳的，比较硬的分两类，禽分四类，兽分五类，人分一类，15部里面有人部，紫河车，胎盘嘛，下载不还保留着用胎盘来滋补，来入药的吗，我们一般叫紫调车，那么这个就是一类。所以李时珍发明了前所未有的15部，60类分类法，把这1800多种药物分门别类排进去。在附加11000多个方子，这当然是了不起的。万历六年，公元1578年，李时珍61岁，年过花甲，《本草纲目》编完了。
　　
　　同期声：李时珍从年轻时发愿重修本草，到年过花甲终于编撰完成时，已经耗尽了家中所有的财力，李时珍已经没有钱来出版《本草纲目》了，而李时珍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这部《本草纲目》早日出版，造福于世。然而，令李时珍没有想到的是出版这部书比编撰这部书更加难。
　　
　　钱文忠：正好是在《本草纲目》写成定稿的第二年，万历皇朝，原来挺好的一个皇帝他不愿意大家去炼丹，突然不愿意儒生议政，他觉得底下乱七八糟都在议政，这些儒生他很讨厌，下令关闭全国的书院，就不许你们聚在一起去乱讲，不少人掉了脑袋，这是很大规模的一场运动，而出版界战战兢兢，不大敢出书了，一看皇帝这样，而前面我民提到的入阁掌权的湖北人张居正也在这一段时间去世了。给全国的经济文化带来一片好现象的改革终止，不仅终止，张居正很惨，1584年，张居正遭受开棺戮尸，张居正的棺材被挖出来了，他的尸体被抬出来了，戮，给鞭打，然后烧成灰，这对古人来讲没有比这个再大的耻辱了，没有比这个再大的惩罚了。所以全国的这种经济情况，文化情况又出现一个混乱，甚至倒退。
　　
　　而1586年，李时珍的家乡又一次大灾，这次大引发了规模很大的农民反抗，战火就在李时珍周围燃烧，李时珍时时刻刻要担心这部珍贵的稿本和那多精美的图毁于兵乱。
　　
　　同期声：李时珍共190多万字，再加上1000多幅插图，是一部珍贵的巨著，光手稿也要几十卷，如今不幸遇上了兵荒马乱的年代，如果不马上将手稿刻印出版，完全遇上战火，这毕生的心血岂不白费了，此时的李时珍该怎么办呢？
　　
　　钱文忠：1579年，李时珍不顾年事已高，断然北上，到哪里呢？到明朝的政治、文化中心南京，寻找出版机会。李时珍利用到南京的机会，到江苏泰昌去拜见了曾经担任过湖广按察使，当时正罢官在家的王世贞。李时珍找王世贞干什么？原来是想请王世贞为《本草纲目》写一篇序。用李时珍的话来讲，愿乞一言，以托不朽。
　　
　　王世贞不仅答应，而且还留身份和自己相差甚远的李时珍在他的家里住了好几天，不过李时珍所要求王世贞写的序似乎并没有当场就写出来，写出来花了多少年大家知道吗，居然十年，这个序写出来是十年以后的事情，哪一年？1590年，而这一年王世贞去世。
　　
　　当然，李时珍对这次南京之行总体来讲不能不失望，因为刊印《本草纲目》是他晚年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这次南京之行并没有能够解决。
　　
　　同期声：李时珍当年满怀希望背着《本草纲目》的手抄本来到了王世贞家请序，就是希望《本草纲》能够早日出版，然而一个序尚且拖了十年之久，那么《本草纲目》又经过了多少年才出版的呢？为这部书耗尽心血的李时珍有没有看到自己这部《本草纲目》的问世呢？
　　
　　钱文忠：1590年，李时珍终于盼来了好消息，南京的藏书家、刻书家胡承龙答应将《本草纲目》刻板付印。南京之行的善果在好几年以后才显现出来，然而就像完全靠这件事情支撑着一样，如今书既然已经得到承诺可以开始付印，而李时珍再也支持不住了。不久就病倒了，从此以后这位医中之圣再也没有能够康复。
　　
　　1593年，医中之圣李时珍去世，76岁。而《本草纲目》刻成是他去世后1596年，三年以后，李时珍终于没有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血变成当时的出版物，他没有能够看到。那么《本草纲目》到底有哪些发明和贡献？请大家听下一讲，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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