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 千秋是非话寇准（九）三根手指 的, 中, 百家讲坛, 王安石, 千秋

寇老西儿

真宗皇帝亲临澶州前线，军心为之大振，胜利的天平终于向宋军倾斜。如果没有寇准的强硬，就不会有真宗皇帝的亲征，军事上的劣势就不会扭转。寇准以他的冷静、睿智和信念，力挽狂澜，是典型的“大忠”行为。

    公元1005年一月，宋辽两国终于坐在谈判桌上，签订了澶渊之盟。由于寇准在盟约签订中，发挥的巨大作用，澶渊之盟也深深地印上了寇准的烙印，北宋名相王安石后来就曾写下“丞相莱公功第一”的佳句，颂扬寇准在澶渊之盟中建立的不朽功勋。

    澶渊之盟的签订，为宋辽双方换来了一百多年的和平，这对饱受契丹骚扰的宋朝意义重大。在赵冬梅老师看来，澶渊之盟是双赢，对双方都得有好处。

　　澶渊之盟的签订，为大宋节约了大量的军费开支，边境的老百姓也因此过上了安宁的日子，对宋朝而言无疑是合算的，而辽国方面也能从盟约中得到很多的实惠。

    但也有人指出，盟约签订时，宋朝在军事上占优，结果却要赔款给辽国，简直就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屈辱条约。而寇准在澶渊之盟中的表现，也给他的个人命运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那么，我们究竟该如何评价澶渊之盟的历史地位呢？寇准面临的政治风险又是什么呢？

    北京大学赵冬梅副教授和您一起走进大宋初期的那段曲折多变的历史当中，为您讲述系列节目《千秋是非话寇准》之《三根手指》。

寇老西儿

寇老西儿

辽大军以举国之力对宋发动进攻，寇准的主持之下，宋真宗也亲征，抵达澶州，开封到此不过三百里。当时的官方速度是每天骑马七十里地，宋真宗却走了七天。按时兵贵神速，五天应该到，可是宋真宗就是不肯去，如果不是寇准，恐怕他真到不了澶州，所以这次亲征是寇准的亲征。范仲淹后来评价为“能左右天子，如山不动，却戎狄，保宗社，天下谓之大忠”。

    这话分开来看，左右天子本指老臣辅佐新君，这里直接理解为支配皇帝的行动，这是实现亲征的方法。宰相到了，不算亲征，只有皇帝到了才算是。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得把真宗送到前线，这是左右天子。如山不动，是寇准的态度，像泰山一样不动。他知道亲征是唯一的正确路线。却戎狄，是贡献，是对国家的重要意义。保全了社稷。天下谓之大忠，意思是对天下苍生的忠诚。

     皇帝是上天派来统治人间的，按说与江山利益是一致的。但是，皇位上的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但是因为权力太大，如果喜欢，就会有百姓为之卖命，地方官推波助澜。皇帝不喜欢丢官抄家灭门的例子多的是，皇帝有私欲，臣子就有大忠小忠的区别，小忠只对皇帝负责，看皇帝的意思，让皇帝高兴。办事原则是只要是皇帝说的都正确，一切顺着皇帝做，如果皇帝错了，参照第一条执行。他们只能堆满笑脸。

     大忠不同，对于皇帝是平视的，甚至有时是俯视的。因为精神位置比皇帝要高，考虑间题是江山社稷的安危是苍生的福祉。有办事的原则：对于天下苍生与民生幸福有利；反对不利于长治久安的人和事；提醒纠正皇帝的的错误。敌人来了，真宗害怕，小忠就是想让皇帝逃跑，吕忠就是寇准一样纠正皇帝的错误带上正确的道路上来。长远看，大忠的贡献大于小忠。但是如果回到亲征的现场，大忠的政治风险要远远大于小忠。

    寇准的政治风险有：得罪了真宗，寇准说了许多激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皇帝身边的大臣，其中包括副宰相的高官，劝皇帝逃跑的都是副宰相；还有皇帝身边的女人，都被得罪了。这些能力大的人，在国家凶险过去后，对寇准的威胁极大。亲征后，形势的发展，是景德元年的11月茁日，真宗登上了城楼，打了七十多天后，整体形势对宋有利了，辽折了大将，辽方面是举国出动，打了七十多天，一个像样的城市都没打下。只占领了几个县级城市，战果不大。

     宋朝皇帝亲征到了前线，士气大大受到鼓舞。宋军不再怕辽的军队了，灵活与战斗力都提高了。寇准与真宗对未来的分析发生了分歧。真宗想和谈，寇准觉得现在可以利用局势进一步进攻，形势会变得更好，想彻底解决问题。

    李焘记过，二人的分歧，寇准说，“如此，可保百年无事，不然，数十岁后，戎且生心矣。”这个战略具体究竟是什么，材料有限，不知道战略的具体内容，但是，按宋辽的边境形势来说，就算没有收复幽云十六卅l的野心，至少有这方面的内容。如果收复了，北边就有了天然屏障。用不着用人力来筑长城，当时杨延朗也有同感，这人是大家知道的杨六郎杨延昭，杨延郎给真宗打了报告，向皇帝建议，现在辽是悬军深入，大军离宋辽边境有千里地，抢的东西都在马上驮着，如果这时，关住门打狗，我们就可以歼灭辽军，就可以袭取幽密卅l了。

    真宗置之不理。寇准在跟前，真宗的答复是，“数十岁后，当有能扦(音g6n)御之者，吾不忍生灵重困，故听其和也。”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过几十年，肯定有能对付的精兵强将，现在百姓受到困扰，不忍心让百姓吃苦受累。就和了吧。

    真宗对谈判的指示是：第一条，领土不能动，是因为他要保住关南地，是幽云十六卅l中最小的一块，后周周世宗曾打下来。第二条，可以给契丹人一部分岁币，多少呢?曹利用当面请示要给多少，真宗想了想说，必不得已，一百万也是可以给的，这个概念是，可以是五十万匹绢与五十万两白银。这是他心理上线，曹利用走到外边，被寇准截住了。

    告诉他，到契丹那儿去，如果给契丹的岁币超过三十万，不要活着回来，这是寇准的上线。这个，比真宗的打了三折。谈判回来到了，求见真宗，真宗当时正吃饭，于是，真宗派宦官来打听许了多少岁币，宦官间曹利用，曹利用不说，于是宦官报告，他不肯说。真宗实在想知道，又打发出来间，宦官又出来了，逼间。曹利用就是不肯说。

     这回曹利用伸了三个指头，打了个哑谜，真宗以为是三百万，太多了吧?过不久，真宗说，唉，只要能办成，三百万就三百万吧。这是在澶卅l的行宫，这一番话曹利用都听到了。他心里有谱了。叫进曹利用，曹利用连连磕头，给太多了。真宗还是间了多少呀。

     曹利用大声说，三十万，这下真宗乐了，把曹利用升了许多级。这正是寇准给的底线，不难达成呀。分析当时的形势，这场仗打了七十多天，辽在战场上没占到便宜。宋辽间整体形势上，宋占了上风。曹利用这个人是人才，懂外语，曾听到使者用契丹话跟随从说，宋兵是精兵强将，武器先进，与听说的不一样，可怕呀。曹利用心里有底，这三十万对契丹不是小数目。

     显然，寇准给出的谈判底线，充分考虑到了双方形势，心理诉求，可以说是知己知彼，是精准的判断。而真宗的态度是不负责任的，是大手大脚的。契丹接受了要求，保持现在边界不变，在岁币上达成一致，在1005年1月达成协议，约为兄弟之国。休战和好，这个协议，是在澶卅l达成的，所以叫澶渊之盟。

    我想跟大家算算细账。一是，我们要算一算，这三十万两岁币，在宋的财政中占多大比例，是不是构成严重的经济负担。宋的税收，有粮有柴草有钱，而且呈增长态势。

    宋真宗即位时，有22245800缗，是一年的货币的一项的财政收入。三十万可以折合成04万缗钱。占总货币收入的1．58％，这只是货币收入。算上粮食等，可能三十万不占0．4％。这在宋年财政收入中占比例非常小。不会构成沉重的负担。但是有钱就可以随便花吗?何况是给敌人养兵的?第二道题是，对宋朝国家来说，划算不?算算这跟宋在河北边境上的养兵费的关系，之前，宋朝无险可守，要常规驻军三十万，每天要吃喝，军队是职业兵，是靠工资来养家的。按照宋的材料，一个中等工资收入的禁军，工资的支出是5。缗，一年是l500万缗，再加上打仗，是海了去了。现在每年只要三十万，省下的军费开支何止几百万缗呢?所以，虽有赔款在，但是总体上对双方是双赢的条约。

    辽朝也不吃亏，辽承天皇太后率兵前来，是要在有生之年彻底解决边境间题。宋是她心上的压力，担心会威胁到安全。签约了，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二是找回了面子，这是举国出动，来的，打了这么久，没打下硬仗，如果空着手回去，对于承天皇太后，是过不去的。现在有了面子，是巨大的提高。三是，每年三十万是稳定的收入。此前的小股骑兵，来掳掠，可不会上交中央。

    现在，每年三十万两，是送给中央的，对于辽也是赢了的。双赢是最大的意义。在中华民族交往史上，有开创性，不是消灭，是通过条约达成了和平，平等相待，对于双方来说历史意义重要，达成了l20年和平。寇准的作用重大。王安石写过：“欢盟以此至今日，丞相莱公功第一。”莱公是他的封爵。功劳最大的当然是寇准，表现的大忠是对人民对国家的忠诚。但是，大忠一定有大风险的，究竟对他的政治生涯带来什么危险呢?